梁斐瑜

   【缘起与研究目的】  

我（研究者）是一位音乐老师，在我的音乐养成教育中，节奏精准、绝对音高与技术精熟皆是金科玉律。

直至有一日，一位领有身心障碍手册自闭症学生的母亲，牵着这位星儿的手伫立于音乐教室外，相遇的那一剎那，与音乐教室内的鼓吹喧阗对比呈现，顿时，从事教育工作却处于障碍与资优十字路口的我知道，自己责无旁贷。

从此，我就担任小帅（本研究个案自闭症学生化名）的钢琴老师，与音乐资优班一样，采一对一的师徒制方式。

一年后，小帅报考小学音乐资优班，术科虽通过鉴定，但却因拍子计算障碍影响乐理科目的考试分数，最终仍落榜，成遗珠之憾。

这些年来，小帅仍勇敢地追逐属于星儿的音乐梦想，更发展出第二项乐器大提琴，并于星空室内乐团（化名）担任大提琴手。不同于一对一的师徒制学习，乐团中的学习是一个透过同侪互动，实践音乐技能并共同承担学习责任的历程。此种集众人之力量达到学习成效的方式，亦可从杰出音乐家的创作历程中一窥究竟。

小帅从一对一的师徒制转至同侪师徒方式学习音乐特殊才能，即是透过团体力量。

看到小帅这些年在音乐特殊才能上的成长与自信，我不禁想问，小帅在加入星空室内乐团后，如何透过同侪师徒学习发挥音准、节拍、乐句完整性与音乐性等音乐特殊才能优势？又如何透过同侪师徒学习因应挑战？

   【研究方法】

本研究观察场域是银河餐坊（化名）活力班教室，我在取得同意后进入场域实地观察记录。

乐团指挥老师透过同侪师徒学习模式的音乐教学步骤如下： 

1.指挥老师播放完整曲子给全体学生听，先给学生一个全曲概貌； 

2.透过视觉化让学生从隐性知识初步过渡至外显知识，此阶段指挥老师再播放一次完整曲子给全体学生听，并请学生边听边看乐谱； 

3.指挥老师先培训大师兄第一部（主旋律），等大师兄学会后再透过同侪力量去引导其他成员（第二部为二师兄、三师弟、四师弟）及低音部（大提琴手小帅）； 

4.从大师兄的第一部（主旋律∕一支长笛+一支小提琴）分部独立练习，让其他学生听主旋律； 

5.第二部（二师兄、三师弟、四师弟）与低音部（大提琴手小帅）分部练习； 

6.全体再次合奏（其他部跟着第一部主旋律）。

   【研究过程与结论】

一、学习优势 

（一）唱歌优势

爱唱歌的小帅，平常就参加教会合唱团接受专业的唱歌训练。因着小帅懂得善用唱歌情境补偿障碍，乐团的指挥老师亦顺着此风向引领这双独特的云端之翼跨越障碍。

小帅无论是在拖拍或拉错音时，皆是透过唱歌方式修正，此种以歌唱优势补偿障碍之方式，让小帅在学习音乐特殊才能时，得以突破障碍。

不仅如此，小帅的歌声亦因此而成了乐团中的引导之声，其他成员就这样亦步亦趋跟着小帅的歌声，顿时，乐团的合奏不再是各拉各的毫无交集，“小帅的歌声引起了其他成员的注意，坐在一旁的四师弟本来也有拖拍的现象，却因着小帅的歌声跟上了乐团的速度”（小帅观20141101）。就这样同侪间一唱一和，互相呼应，乐团的速度统一问题亦迎刃而解了。

 （二）音感佳

除了爱唱歌，音感佳亦是小帅在发展音乐特殊才能上的另一项优势。

我在现场观察中发现，小帅在没看乐谱的情况下，透过音感听力优势配上低音部伴奏。亦因着音感佳的优势，让小帅在拉错音时，得以透过乐团指挥老师唱出大提琴的伴奏声部修正，“当小帅拉错音时，指挥老师立即唱出大提琴的伴奏声部引导小帅，小帅亦一边哼唱旋律抓到音准，顺利地配上伴奏”（小帅观20141220）。

小帅平时就喜爱唱歌，歌唱的音准度高，音感佳让小帅在配低音部的伴奏时占了极佳优势，小帅母亲如是说：“小帅很喜欢唱歌，平常也参加教会的合唱团，唱歌音很准，音感很好，你看他今天没带谱，除了靠记忆力背诵外，其实都在靠听力配出低音部的伴奏。”（小帅妈访20141220）

音感佳除了让小帅在配低音部伴奏占了极佳优势，亦因着此一优势得以帮助乐团其他成员。自闭症学生在音乐学习方面，音准度一向是音乐老师在教学上极为棘手的问题。小帅却因着此一优势而成为乐团中帮助其他同侪学习的好帮手。

（三）记忆力佳

记忆力佳亦是小帅在发展音乐特殊才能上的优势之一。

有关在乐谱背诵方面小帅的记忆力优势，我在两次的现场观察中亦发现了，一次是“指挥老师复习上回练习过的曲子，小帅仍可拉奏出旋律，虽拍子的精准度不足，但大部分的乐句都记得”（小帅20141122）。而另一次则是小帅忘了带谱，却能靠着极佳的记忆优势完整地奏出低音部。记忆力佳，除了有助于乐曲的背诵外，小帅亦因着此一优势得以帮助乐团其他成员。

自闭症学生在学习音乐方面，乐句的组成亦如语言表达一样，须一句一句地建构，“自闭症孩子在语言沟通上较弱，像四师弟的口语表达就不强，再加上乐句拉得都不是很完整，还好他坐在小帅旁边，有大提琴声音的提醒，小帅的音乐记忆算是乐团中不错的了，都靠他在乐团里发挥了这个优势去影响其他同侪，这也算是属于他们彼此间可以理解的一种语言吧”。就这样，乐团成员的乐句结构松散问题因着小帅此一优势，得以完整地建构出来。

（四）非线型的思考模式

然而，令我惊叹的不仅是小帅的音感与记忆力，非线型的思考模式更是让我看见了小帅在学习音乐特殊才能时的另一项优势。

当我谈到曲子的拍子时，小帅非线型的思考竟不依常规步骤地飞驰而过，此项个人特质赋予了曲子一个新风貌的可能性，使小帅在学习音乐特殊才能时多了一个无羁绊的想象空间。

小帅能如此快速地将毫无相关的两个概念——圣诞节与迪斯尼结合在一起靠的是旅游经验，原来小帅曾于多年前的一个圣诞节至东京迪斯尼游玩。两个不同概念的结合，一直都是创造力的一项指标，而旅游经验却为小帅带来非线型的思考方式，亦为小帅的音乐特殊才能学习带来一种新的诠释。

（五）非规范性的想法

当我正忖度着具有极佳记忆力及音感两项学习音乐必要条件的小帅是否有把握记得每一首演奏曲时，小帅的想象力却有出人意料之外的表现：

我：音乐会上台表演的曲子都得背起来吗？

小帅：不是全部啦。大部分都是背起来的，不看谱。

我：如果忘谱了呢？

停顿了5秒……

小帅：那就拉我已经背熟的别首曲子，他们也会跟我一起演奏同一首曲子的。（小帅访20141206）

 小帅竟毫不思索地回答我这样的答案，令我意出望外。在舞台上与乐团合作的曲子不都是上台前就已配合好的吗？怎么可以临时换曲目？但这种非规范性的想法，却也让小帅在发展音乐特殊才能上，占有极佳优势。

对此，小帅母亲亦表认同，无社会规范的限制反而成为小帅在音乐学习上的一大助力。 

二、学习挑战

（一）拍数计算困难

小帅在发展音乐特殊才能时虽有优势，但直接影响音乐学习成就的却是拍子运算障碍。“小帅拉奏附点的拍型曲子时，后拍的精准度不足，影响到曲子的流畅度。”（小帅观1031122）

对小帅而言，拍子计算困难是他在学习音乐特殊才能的另一项挑战，特别是附点拍型。主要原因是乐理拍数涉及数学运算问题，小帅母亲愁绪如麻地回忆起当年小帅报考音乐资优班的情形，“小帅当时报考音乐班时，就是因为乐理涉及拍子术算问题，而影响到乐理成绩的表现，因而落榜”（小帅妈访20141129）。

但在加入乐团后，小帅的附点后拍拍型精准度提升了。

乐团的指挥老师先培训并稳定同侪大师兄的主旋律声部，以作为支持，如此一来，同侪大师兄的第一声部可作为其他同侪的引导典范。

乐团指挥老师认为此种透过培训大师兄第一部主旋律以作为其他团员典范的方式，是为了修正其他同侪的错误，“因为坐在乐团最左边的长笛手和小提琴手是我们乐团中程度最好的，包括节拍和音准度都很稳，可以作为团体的典范，这些孩子彼此间都有属于他们自己的默契，配合起来在教学上就比较顺利，除了可突破学生个别的学习困难，也有稳定团队的效果”（指挥访20150717）。

小帅对此方法亦表赞同，“拉错可以听第一部主旋律，第一部的大师兄（长笛和小提琴）很厉害，指挥老师都叫我们听高音部的旋律，这样我们的拍子会比较稳。”（小帅访20141206）

说到修正，小帅母亲亦对以同侪师徒学习模式帮助自闭症学生学习深表认同，“小帅的拍子不稳，而第一部的长笛手和小提琴手的拍子和音高都比其他团员稳，我觉得团体的合作学习对这类的孩子来说挺重要的，有一个典范可以让其他团员学习”（小帅妈访20141220）。

由此观之，小帅的乐团透过同侪师徒学习模式，不仅让程度较高的双重殊异学生帮助小帅及其他同侪，亦让他们在互动中学习如何共同承担学习责任。

（二）固执己见

除拍数计算困难，固执己见亦是小帅在发展音乐特殊才能上的另一项挑战。

我在现场观察发现，小帅的固执让他在乐曲音乐性上的表现缺乏流畅度，“在音乐性表现方面，缺乏流畅太僵硬，教师要求修正，但小帅仍坚持自己要这样拉”（小帅观20141129）。

小帅的母亲回忆起小帅的大提琴学习历程时亦表示，固执己见让小帅在初学大提琴时，花了很多时间在修正拉弓手势，“小帅小时候刚学习大提琴拉弓法时，启蒙老师花了很多时间在纠正小帅的拉弓手势，因为他很坚持用自己的手势拉”（小帅妈访20141129）。

然而，小帅的学习特质虽具有固执此一挑战性，却也因此促成音乐技能内隐学习的另一种成就表现。

例如：在乐团中，小帅因着这份坚持，得以成功地与乐团完成合奏。这份与同侪间的合作默契是经过彼此长时间的内化后找到的“啊哈！”译码经验，这种内隐知识是经过长时间的潜移默化后深植于学习中的，“其实自闭症的孩子虽然数拍运算能力较弱，但他们都有属于自己的一套理解方式，像音乐这种技能科的学习靠的就是内化，不像外显知识认知，最后的解答靠的就是他们自己长时间摸索而得的”（小帅妈访20141220）。

小帅虽然固执己见，但经过与同侪长时间地摸索仍可找到适合自己内化的一把学习解钥。

（三）缺乏组织能力

一首曲子的完整性，需要的是演奏者的组织能力，而这正是小帅在学习音乐时所欠缺的。此外，对于曲子切换附点拍型时的组织能力更是一大挑战。

“小帅的四拍最稳，因为正拍在第一拍，但换到附点的拍型时就乱了”（小帅观20141129）。对此，乐团指挥老师亦感同身受，“我选的曲子大部分都是正拍子的，因为就曲子结构来说，正拍子的曲子是最牢固的，也比较容易让组织能力较弱的自闭症孩子稳定演奏效果”（指挥访20150717）。

而除了演奏方面的问题，亦由于组织统整能力较弱，小帅不仅放谱零散，而且依序放谱的组织统整能力亦不足。对于小帅整理乐谱的组织能力，小帅母亲更是皱眉蹙眼地说：“我最气的就是小帅常常在处理事情方面都很零散，组织能力很弱。像他今天没带谱，昨天晚上我就一再提醒他今天有团练，要把乐谱依序放进袋子，结果还是没带，并不是因为他记性差，而是做事没有组织统整。”（小帅妈20141220）

对于缺乏组织能力，乐团指挥老师除了选择正拍子训练，亦培训同侪大师兄成为其他同侪的支持。“先培训大师兄第一部（主旋律），等大师兄学会再引导其他成员（第一部及第二部），这种方式不仅可帮助学生提高组织能力，也可促进自闭症孩子的团体互动能力。”（指挥访20150717）

指挥老师有步骤地要求乐团第一部大师兄呈现主旋律，再渐进式地引导其他声部跟进，就算有的曲子主旋律落在别的声部，亦会请乐团大师兄示范支援。同侪间同心协力巧耕乐园，此举不仅帮助小帅在音乐学习上的成长，更有助于复习。

由此观之，小帅的乐团透过同侪师徒学习模式，让有经验且程度佳的大徒生去引领小徒生，透过序列式的教学步骤，自然而然地形成了一个交互式的教学模式。

（四）挫折感

若言小帅在发展音乐特殊才能上的优势好似一双出谷飞翔的羽翼，那么，小帅在发展音乐特殊才能上的挑战，即是如回荡于空谷中的折翼精灵，让小帅充满了挫折感。

小帅的母亲语重心长地娓娓道出，“小帅在学习音乐这条路上遇过很多挫折，小时候本来想进音乐班就读，可是因为乐理学习有困难，没有成功。现在在乐理方面像比较复杂的复拍子，他学起来也比较吃力，达不到乐曲要求的速度时，就会感到很挫折”（小帅妈访20141129）。

由于复拍子的学习对小帅而言较困难，再加上当乐曲有速度上的要求，而小帅又无法达到速度时，小帅会因此而自责感到难过。

对此，为减低双重殊异学生学习音乐的挫折感，指挥老师就让其他团员透过分部练习方式摸索，“指挥教师先带领大师兄的第一部（主旋律∕一支长笛+一支小提琴）分部独立练习，让其他成员听完主旋律后再各自分部练习”（小帅观20141129）。

此方式可让团员们同心协力地在暗巷中跌跌撞撞地共同接受挑战，“指挥老师要求分部练习圣诞组曲，每一部都得先分开摸索自己的部分，有的团员在第一部主旋律的引导下仍抓不到节拍及音准，指挥老师就会要求团员尝试分部练习”（小帅观20141220）。

此过程是让程度较高的学生先将自己的学习经验形成一个架构后，提供其他同侪一个复制参考的可能性，再由有经验的学生将自己习得的分享出去，让其他同侪能从探索中获得新知与回馈。

（五）在意他人的评价

正当我在思考小帅的固执己见及易有挫折感的原因时，小帅母亲急不可耐地打断了我的思绪。“其实这个孩子很在意别人对他的评价，如果表现不好被人纠正，也会觉得受伤或感到难过。”（小帅妈回20141208）

原来，这个从小跟我学习钢琴的星星王子，对他人的评价是如此在意。对于旁人的批判与责骂，小帅除会感到不悦，亦会感到难过。

小帅怅然若失地道出，“我有时候曲子没练熟，还是上课想到别的事，（我：‘你是说分心吗?’）对，上课分心会被老师和妈妈骂，会很难过”（小帅访20141213）。

练琴时易分心虽是引起小帅母亲责骂的主要因素，但值得关注的是，当表现不好被纠正时，小帅对他人的评价其实很在意，亦会因此而感到难过。

对此，指挥老师才认为现阶段集中式的音乐班制度并不适合双重殊异的学生，“我认为双重殊异学生的专业术科训练应该采分布式，比如说，在术科方面除了以抽离方式安置到音乐班学习外，学科部分则是留在他们自己的团体，因为若全部都跟音乐班学生一起学习，别人的评价会对这些孩子造成挫折感，而如果在属于他们自己的团体里学习，有属于自己团体的支持，会比较容易超越”（指挥访20150717）。

而现在的小帅透过同侪师徒学习回忆起自己小时候的音乐班考试失败经验，仍有实现理想的远景，与小帅同样有着又期待又怕受伤害的心情，小帅母亲忧心忡忡地表示，小帅的未来音乐学习之路虽充满了挑战，却也是回应梦想实现的开始。

对此，乐团指挥老师则是认为双重殊异学生的高等教育安置采分布式较适宜，“双重殊异学生想读音乐系应采方散式，音乐专业部分进入音乐系训练，但其他学科可透过特教系老师以简化方式进行教学，与普通生采取不一样的评量方式，让他们完成高等教育，而且我认为这种方式也可让他们比较有归属感，有属于自己的团体可依靠”（指挥访20150717）。

（六）音乐性强弱表情记号表现不足

演奏者的组织能力虽关乎一首曲子的完整性，但真正呈现音乐情感的调味剂，却是一首曲子的音乐表情记号。小帅在乐曲的音乐表情强弱表现上较弱，不仅影响大提琴的音色表现，在整体表现上，整首曲子亦因此而显得较无高低起伏。

小帅的母亲于访谈中亦分享，小帅在情意表达方面较弱，因而影响到他的音乐性表现，“这个孩子在情意表达方面很弱，这也会影响他在音乐上的表现，比如像强弱和喜怒哀乐的音乐表情记号，他就表现得不好”（小帅妈访20141122）。

但在指挥老师建立同侪大师兄支持系统后，蓄势待发的是如何将隐性知识初步视觉化的过程。

此过程是将音乐特殊才能的师徒传承隐性知识有步骤性地可视化，“可视化的学习对自闭症的孩子来说极为重要，因为他们在音乐表情强弱记号的表现上较弱，我每次都先播放完整曲子给全体学生听，先请成员边听边看乐谱，若看到谱上有forte（大声）就夸大拉弓动作，而piano（小声）就缩小拉弓动作，很多时候都是团员中程度最好的先意识到其中的差异，老师最好在这个时候请那位程度最好的团员当大师兄作为示范，培训过程让其他成员都能看见并学习”（指挥访20150717）。

另外，无论是乐团练习现场或上课，录像方式也可让小帅的音乐强弱表情学习得以透过可视化方式呈现，“每次上课或团练，我做家长的都会录像，这样方便小帅回家复习，特别是老师带领第一部主旋律的示范很重要”（小帅妈访20141129）。

如此亦有助于复习，“回家复习曲子的时候，音乐性强弱表情记号练不起来或忘记的时候，就看录像带复习”（小帅访20141206）。

而这个过程即是将同侪视为第二导师的身份，让隐性知识透过可视化能重复且具体地呈现。 

【可能性研究建议】

一、善用双重殊异学生之学习优势，并透过同侪力量因应挑战，以增强学习成效

由于小帅是名自闭症的双重殊异学生，虽因拍子计算困难而影响了乐理科的考试结果，但却也靠着极佳的音感及音乐记忆完成演奏，而这些正是学习音乐的必要条件。

传统音乐资优班的学习仅局限于师徒双方，缺少徒生间的互动关系，此种传统师徒制或许对音乐班的学生可行，但同侪间的互动，如缺乏目光接触及沟通上的障碍，却是自闭症双重殊异学生所需要的。

因此建议相关专业人员能善用同侪力量，如彼此间的平等学习关系与归属感，让他们在互动中学习如何共同承担学习责任，进而发挥学习优势并因应挑战。

二、有系统地执行同侪师徒学习模式教学步骤，以帮助双重殊异学生发展音乐特殊才能

本研究双重殊异学生小帅能发展音乐特殊才能并因应其学习挑战，乃因透过同侪师徒学习模式，故建议音乐教师能有系统地实施教学步骤：

 在角色建构上，先于教学场域中建构同侪师徒学习角色，亦即先从同构型团体中找出程度较高的同侪大师兄，再依序建构二师兄、三师弟与四师弟等角色；在教学步骤上，则是先让学生透过边看谱边听音乐，如此能让音乐学习的内隐知识透过视觉化具体地过渡至外显学习，再培训大师兄为鹰架主结构，再由大师兄透过同侪力量去引导其他成员，待团体成员熟悉彼此的角色后再分部独立练习，让其他学生看到且听到大师兄的引导，最后全体成员团队合作。 

因着同侪师徒学习方式，小帅的音乐学习之路出现了枯木逢春、柳暗花明之境，呈现出障碍与资优共伴之貌。本研究希冀透过个案小帅学习音乐特殊才能之探讨，让大家看见一位双重殊异学生力争上游且不断向上的学习成长历程，更希望能藉此提供双重殊异学生在发展特殊才能上一个展翅飞翔的可能性。                                                

    备注：1.作者：梁斐瑜（台南大学特教系博士生），摘录自《特殊教育研究学刊》（2016，41卷2期，89—116页）

          2.文章来自网络有删改